当地时间1月12日，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的播客节目《为我解惑》，请来了一位炙手可热的重磅嘉宾：OpenAI公司CEO萨姆·奥尔特曼。两位科技界领军人物就“AI对人类社会带来的影响”展开了交流。

▲本次对谈节目海报。图据比尔·盖茨官方微信公众号

盖茨和奥尔特曼都同意AI的发展速度太快，从某种程度上令人生畏，但奥尔特曼鼓励听众在职业发展上应该勇敢走出舒适区，不要惧怕AI带来的失业。

展望未来，奥尔特曼显得非常乐观，“比如AI能让人的效率提高三倍，那就不仅仅是人们能做的事情多了三倍，而是他们可以有精力思考一些更高层次的抽象问题。”他还认为，随着AI发展，人类将迈入“后稀缺”时代，在没有资源匮乏的限制下，人类可以自由地选择生活，比如考虑去哪个星系定居。

谈AI发展

目前推理能力像“小学生做作业”

但未来能力将指数型增强

奥尔特曼在节目中坦言，目前GPT-4模型（OpenAI为其聊天机器人ChatGPT发布的语言模型）的推理能力极为有限，只能做出类似于小学生作业的最简单推理。未来随着推理能力的增强，AI的能力将指数型增强，而且整个能力成长曲线会“非常陡峭”，而“我们目前正处于这条连续、长期的曲线刚开始的地方”。

▲奥尔特曼在节目中坦言，目前GPT-4模型的推理能力极为有限 资料图

奥尔特曼认为，逻辑推理能力是让AI的功能从量变到质变飞跃的关键点。比如现在的AI模型可以完成很多人工作任务中的一段，但是还难以完整地取代一个岗位。在很近的未来，也许AI就可以独立完成一个完整的复杂任务，比如“帮我写一个程序”。用户只需要在过程中进行很轻量的提示和补充即可，这时AI就可以像一个雇员一样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

随着AI推理能力继续发展下去，用户可以直接告诉AI“帮我运营管理一家公司”，让AI充当职业经理人的角色。再过一段时间，人类可以直接命令AI“帮我发现新的物理学规律”。

奥尔特曼认为，AI在未来五到十年内的应用前景极其激动人心，到那时回头再看，今天的所有AI模型以及应用场景都会显得“愚蠢不堪”。

谈未来应用

AI发展势头快到“令人生畏”

但其进步终将造福人类

比尔·盖茨在访谈中提到，AI的发展速度让他感到“有点令人生畏”。“与以往的技术进步不同，AI的改进速度非常快，而且没有上限。它可以在很多工作领域达到人类的水平，即使做不出独特的科学研究，也可以打客服电话和销售电话。我想我们确实有一些担忧——尽管这是一件好事——但它将迫使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快地适应。”他说。

对此，奥尔特曼表示，自己对人类的适应能力有信心。不过他也承认，在过去，伟大的技术革命往往在几代人的时间里大规模地“消灭”原有工种，但至少社会有相对充裕的时间消化和吸收震荡冲击。如今AI进步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这让觉得有点可怕。”

▲节目现场奥尔特曼与盖茨交流

不过，奥尔特曼对未来仍然保持乐观，他认为AI技术终将会造福人类，特别是改善穷人的生活。能源成本和“智能成本”是物质世界中最大的两项成本支出，而AI的发展可以让智能成本无限趋近于零。

他以OpenAI公司的模型开发举例说：“GPT-3是我们推出时间最长的模型，在它推出的三年多时间里，我们已经将成本降低了40倍。至于GPT-3.5版，目前我们已经将其成本降低了近10倍。GPT-4是新产品，所以我们还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降低成本，但我们会继续。我认为在我所知道的所有技术中，我们的成本下降曲线是最陡峭的，优于芯片的摩尔定律。”

盖茨也同意成本的降低将大幅增加“科技的公平性”，让更多穷人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

展望“后稀缺”时代

届时总会找到新的事情去做

人类永远不缺少途径获得满足感

除了AI的能力和应用场景，盖茨在节目中还主动谈起了自己关于“人类生活的意义”的困惑。对此，奥尔特曼认为，等到AI技术足够成熟，可以帮人解决资源匮乏的限制，那么人类社会的组织方式以及生活目的都会相应发生改变。

盖茨提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慈善事业时表示，“我很擅长研究疟疾和根除疟疾，也很擅长召集聪明人并为此投入资源。如果有一天AI机器人对我说‘比尔，你去打匹克球吧，我能根除疟疾，而你只是个思维迟钝的人类’，那时我将面临一个哲学上令人困惑的事情。我们接下来应该怎样组织社会？我们在偏远地区致力教育事业的意义是什么？”

奥尔特曼则从盖茨的对话中提炼出“稀缺性”这个概念。他说：“我们的思维如此依赖于稀缺性，在生活中我们知道好教师、好医生和好的创业想法是很稀缺的，并为此努力。我确实在想，如果未来整整一代人在没有这种稀缺性的情况下成长，他们会对如何组织社会以及人类要做什么这个哲学问题产生什么看法。也许到时候他们会想出一个解决方案。我担心我的思维已经受到稀缺性框架的影响，以至于我甚至很难理性思考这个问题。”

奥尔特曼补充说：“虽然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放弃了一些东西，但我们将会拥有比我们人类更聪明的东西。如果我们能进入这个后稀缺世界，我们会找到新的事情去做。也许你不是在解决第三世界的疟疾问题，而是在选择你喜欢居住在哪个星系。我相信我们永远不会缺少问题，不会缺少获得满足感的方式，我认为唯一的出路就是走下去。我们必须去做AI这件事，它必将会发生，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可阻挡的技术进程，因为其价值太大了。我非常非常有信心，我们会成功的，但届时感觉确实会很不一样。”

红星新闻记者 郑直

编辑 张莉 责编 李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