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高症(海南随笔)
苏斌原创
逃离京城来三亚避寒过冬不到一个月,妻子就想回去,结记着客厅里的花草会不会缺水枯死,结记着孩子们叫外卖会不会不健康……
我说,要回去也中,但要坚持到两个月吧,而且最好是坐火车,绿皮火车,因为海南到北京只有绿皮火车。她不解地问,为什么坐火车,飞机不好吗?我们来时不是坐的飞机吗?还快还便宜,才416元,多划算。
我说,是啊!飞机是便宜了许多,还快!可是我回去的时候就是想坐火车,绿皮火车……
她有所不知,我忽然有些怕坐飞机了,是不是患上了“恐高症”?
打电话咨询一位资深大夫,大夫说:患“恐高症”的情况基本有两种:一个是心理因素。一个是身体原因。心理因素有时候是由身体原因造成的。心理因素可以调理,身体原因恐怕是某种疾病引起,需要治疗。
要说心理因素,我应该不在此列。譬如,我从上小学起就不怕考试,且每次考试都能取得比较好的成绩。也就是说能应付比较高的压力和应急。还有那年去省里参加记者证资格考试,考前在郑州集中复习、培训,我却到街上书店买了一册有关钧瓷的书天天捧着看。同事刘文华说,你考钧瓷啊!不复习考砸了咋办!结果呢,有人没考过,我却轻松过关。那么身体原因呢?此前似乎也没啥问题!记得二00八年,省新闻出版局组织各地市报社有关记者、编辑到上海参观、学习。从郑州乘飞机,飞机起飞后,我旁边的济源日报社的李副总编抱着头、缩着脖子不敢出声。问他怎么了,他说头疼。我说放松一下就好了。于是与他说话、聊天。一会儿飞机爬高了,平稳了,他也不再头疼了。熟料,快到上海时,飞机降落时出了问题,一位上了点年纪的男子忽然中风倒地,被机场救护车拉走了。据说李副总编因此回程不再乘飞机,而是坐火车回去了。
夜空又飞过一架飞机,机头、机尾和两个机翼各一盏灯,四盏灯一闪一闪的。都晚上九点了,我上得楼顶,广河还在楼顶。我说,今天应该飞过去几十架了吧。广河说,我注意了一下恐怕有五六十架了。我说的是南来的加上北去的。就是降落在凤凰机场的,和从凤凰机场起飞的加起来。当然这是大约摸的估算,实际应该更多。
说到乘坐飞机的感受。广河说,还是飞机快捷。我问他飞机降落时他的感受。他曾经中风,乘飞机不会有什么不适吧。他说没有,他已经连续六七年来海南避寒过冬了,每次都乘坐飞机,已经习惯了。
我说我也Z多次乘坐飞机了。但这次回去时我准备乘火车。他问为什么。我说我恐怕患上“恐高症”了——就是来时乘坐飞机,快降落时右半边脑袋特别“木”,还有点隐隐约约的疼痛(以前乘坐飞机没有这种情况),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却比较难受,右耳还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听不见声音了。虽然随着飞机降落到地上,这种感觉慢慢恢复了,但我却在心理上蒙上了一层阴影,是不是真的因此患上了“恐高症”。
2021年1月17日•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