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赴法国特派记者 赵觉珵 王雯雯 本报记者 邢晓婧 刘 欣 本报特约记者 甄 翔 柳 直 董 铭
应法国总统马克龙邀请，国家主席习近平于当地时间7日抵达上比利牛斯省省会塔布，继续对法国进行国事访问。据法媒报道，马克龙当天在比利牛斯山区图尔马莱山口的一家餐厅宴请习近平。法媒称，这里被马克龙称为“第二故乡”，是他外祖母的安息地。马克龙希望能在亲切的氛围中与中国领导人展开真诚对话。法国24电视台以《习近平在法国：中国外交的“人情味”》为题报道称，比利牛斯山的行程安排让习近平和马克龙“更为亲密”，这也是带有个人色彩的法中外交关系的延续。据法媒盘点，7年来，习近平主席同马克龙建立了良好工作关系。习近平担任国家主席后已3次对法国进行国事访问，马克龙3次访华。除了正式会谈会见，两国元首还作出一些特殊安排，加深彼此理解。继“尼斯夜谈”“豫园偕行”“松园漫步”后，外界期待中法元首此次续写“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佳话。
当地时间5月7日，应法国总统马克龙特别邀请，国家主席习近平乘专机来到法国西南部上比利牛斯省访问。在图尔马莱山口“牧羊人驿站”，习近平和夫人彭丽媛同马克龙和夫人布丽吉特共同欣赏当地村民表演的具有浓郁南法风情的牧羊人之舞。新华社记者 姚大伟 摄
特殊行程安排有何深意
当地时间7日中午，习近平主席和夫人彭丽媛乘专机抵达塔布，马克龙总统和夫人布丽吉特及当地官员在机场迎接。《环球时报》记者在塔布机场看到，中国、法国、欧盟的旗帜飘扬。有近300名华人华侨挥舞着中法两国国旗，在机场接机处欢迎习主席的到来。当天晚些时候，习近平夫妇乘车抵达图尔马莱山口，出席马克龙夫妇举行的小范围午宴。
塔布是比利牛斯山附近最大的城市，位于14个城镇聚集区的中心，人口约4万人。《环球时报》记者5日从塔布乘车约1小时至比利牛斯山，在图尔马莱山口看到“此处海拔2115米”的字样。
路透社7日称，图尔马莱山口当天迎来了降雪和雾气，中法两国元首参观了巴涅尔德比戈尔村和毗邻的拉蒙吉度假村，随后在这个滑雪胜地一家名为“牧羊人驿站”的餐厅共进午餐。法新社称，马克龙和习近平在这家山间餐厅相对私密的环境中进行交谈，并品尝当地美食。在午宴前，两国元首一同观看了当地民间舞蹈表演。法国BFMTV新闻台称，马克龙向习近平赠送了一件环法自行车赛黄色领骑衫，上面印有该比赛最著名的爬坡点之一图尔马莱山口。
法国《电报报》7日称，马克龙之所以在比利牛斯山图尔马莱山口招待中国领导人，是因为这里是马克龙的“第二故乡”，他本人同这片土地有着极其深厚的联系，他的外祖母安葬于此，她对马克龙的成长意义重大。法国《比利牛斯共和国报》称，马克龙这次选择的宴请地点并不随意。这是能给中国国家领导人留下印象深刻的一种方式，马克龙试图建立真诚的对话，而法国美食此时可以提供非常好的外交助力。马克龙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信任的餐厅，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提供当地特色美食。法国24电视台认为，这样的安排是为了回报去年马克龙访华时，习近平邀请他在广州松园品茶。新加坡《联合早报》提到，中法元首当时在松园欣赏古琴演奏《高山流水》，习近平在介绍该曲目时表示，“只有‘知音’才听得懂这首曲子”，并嘱咐工作人员送一份曲谱给马克龙。
近10年来，习近平3次赴法访问均有特殊行程安排。2014年3月访法时，习近平首站去了里昂中法大学旧址，这里曾见证两国一段特殊交往史。2019年3月访法行程首站安排在法国南部城市尼斯，当时马克龙专程从巴黎赶来，与习近平进行“尼斯夜谈”，纵论古今。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洲研究所学者董一凡7日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从“尼斯夜谈”到图尔马莱山口设宴，这种安排体现了马克龙不仅重视元首外交对中法关系的提振作用，同时也希望能够推动他本人与习主席之间的工作关系以及私人交往，通过这种交往以更加轻松的方式来谈论治国理政，以及双边关系、地区和国际局势问题。
各领域签署合作文件
在元首引领下，中法在各个领域取得丰硕合作成果，在重大议题上保持密切沟通协作，两国关系不断迈上新的台阶。习主席此访期间，双方达成《中法关于中东局势的联合声明》《中法关于就生物多样性与海洋加强合作的联合声明：昆明—蒙特利尔到尼斯》《中法关于人工智能和全球治理的联合声明》《中法关于农业交流与合作的联合声明》。此外，双方还达成18份部门间合作协议和文件。
“中法企业签署多项协议”，路透社7日称，在习近平访法期间，中法两国企业签署了包括能源、金融和交通领域在内的多项合作协议。厦钨新能7日发布公告称，该公司与法国欧安诺公司签署《建立电池产业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协议》，旨在加强双方在生产电动车电池正极材料方面的合作伙伴关系。中国石化7日表示，与法国道达尔能源公司签署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共同探索在油气勘探开发、天然气和LNG、炼油化工、工程贸易及新能源等全产业链合作机会。
习近平主席6日出席中法企业家委员会第六次会议闭幕式并致辞。习近平表示，中方愿继续积极利用“从法国农场到中国餐桌”全链条快速协同机制，让奶酪、火腿、葡萄酒等更多法国优质农产品出现在中国老百姓餐桌上。中方决定，将对法国等12国公民短期来华的免签政策延长至2025年年底，这将有利于促进两国人员往来。习近平强调，我们正在谋划和实施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重大举措，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进一步扩大市场准入，缩减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这将为包括法国在内的世界各国提供更广阔的市场空间，带来更多合作共赢的机遇。
法国苏伊士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苏冰岚6日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习主席当天的致辞令人鼓舞，强调中国将持续努力开放市场、吸引外资。中国领导人此次访问彰显中法两国牢固的双边关系和经济联系。这是对商界发出的积极信号，进一步深化双方对加强双边关系的共同承诺。欧莱雅集团董事长、法中委员会联席主席让—保罗·安巩表示，法中两国关系正在开启新的篇章，也将共同为下一个60年带来全新的、更加共赢的合作周期。“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决心，为法中两国的协同发展作出贡献。”
塞尔维亚各界期待习主席到访
习近平结束法国行程后，于当地时间7日前往塞尔维亚进行国事访问。习近平当天在塞尔维亚《政治报》发表题为《让铁杆友谊之光照亮中塞合作之路》的署名文章。习近平指出，无论国际风云如何变幻，中塞始终是真朋友、好伙伴。我们的铁杆友谊历久弥坚，树立了国家和人民交往的典范。我们坚持互尊互信，两国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不断走深走实；坚持互惠互利，双方经贸、产业链、基础设施建设合作方兴未艾，助力两国各自现代化进程；坚持互帮互助，雪中送炭的兄弟情谊弥足珍贵；坚持互学互鉴，积极开展治国理政经验交流。
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6日在社交媒体上写道：“习近平主席的到来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无比的荣耀，特别是考虑到塞尔维亚加快全国发展的计划和全球地缘政治的背景。我们为与中国的牢固友谊感到自豪，我们热切期待着习主席的来访，相信我们的热情好客将表明塞尔维亚有多么重视与这个伟大国家的伙伴关系。”据塞尔维亚媒体报道，在首都贝尔格莱德，五星红旗和塞尔维亚国旗在城市主要道路上沿街排列，“习主席，欢迎您”“热烈欢迎尊敬的中国朋友”等标语格外醒目。
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一带一路”研究所所长博扬·拉利奇7日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塞尔维亚和中国钢铁般的友谊每天都在加强，并且在重大政治问题上彼此坚定支持。拉利奇说，在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与中国的大力支持下，塞尔维亚进行了广泛的基础设施建设，不少中国企业来到塞尔维亚投资，塞中两国间的教育、文化交流蓬勃发展。塞尔维亚中文教师约瓦娜·杜邦亚茨说，随着双方交流越来越频繁，两国人民越走越近、越走越亲。“塞尔维亚人民盼望习近平主席来访，这次访问一定会更加拉近两国民众心灵的距离。”
延伸阅读
迎接中国元首的最年轻法国总理：学过中文 曾到过中国
阿塔尔是法国政府最高层办公室新来的年轻人。
文 | 海上客
当地时间5月5日，法国总理阿塔尔出现在巴黎奥利机场。此前，巴黎城中，诸如凯旋门附近等地，法国三色旗与中国五星红旗已经交相辉映地飘扬着，等待着贵宾。
习近平主席夫妇在阿塔尔总理陪同下沿着红地毯前行，礼兵分列红地毯两侧 图：新华社
阿塔尔前往迎接的，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同夫人彭丽媛。
新华社报道称，阿塔尔用中文“您好”迎接中国最高领导人一行。
新华社的报道还写道——
阿塔尔总理同习近平主席边走边聊，送到上车处。
他告诉习近平主席，自己担任议员时曾到过中国。
“我学过一年中文。”阿塔尔总理说。
“你讲得很好，很标准。欢迎你到中国访问。”习近平主席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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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塔尔的中文表述，不难看出，在法国，甚至在世界各国，使用中文成了一种流行。
加布里埃尔·阿塔尔 图：央视新闻
阿塔尔是法国政府最高层办公室新来的年轻人。
今年1月接替辞职的博尔内担任法国总理的他，满打满算不过34岁。毫无疑问，他是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理。
此前，他有过担任法国国民教育和青年部长的履历。再往前翻——
此君26岁因继承父亲的遗产而成为百万富翁，在社交媒体圈粉不少。关键，他与现总统马克龙、前总统奥朗德、萨科齐、希拉克，均为巴黎政治学院校友。
当然，阿塔尔考入该校的时间是2007年。尽管年轻、从政时间不长，但他目前在巴黎政界确实是一位左右逢源的人物——左派、右派都容得下他的观点。这就很不容易。
而听他一席话，竟然是学过中文，且到访过中国的。这毫无疑问对他继续在法国政坛有所作为有帮助。毕竟，无论是法国，还是整个欧洲，都需要与中国经常打交道，而真正了解中国，读得懂中国的，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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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4日，“守正创新 继往开来——庆祝中法建交60周年图片展”在法国巴黎举办 图：新华社
今年是中法建交60周年。大家自然颇多关注有关的纪念活动。比如5月4日，在巴黎举办的“守正创新 继往开来——庆祝中法建交60周年图片展”等活动。
但更需看到，法国日常的对华姿态。
比如巴黎戴高乐机场等地的一些中文标识。
近日，有中国的媒体记者来到此地，报道了机场出现的这些中文——
巴黎之盼唯君来、
巴黎之忆为君载、
众志成城、文明行动、
欢迎来到小朋友和大朋友的入口……
巴黎机场的中文标识
“这些中文标识让人倍感亲切。”这是记者的评价。
在海叔看来，这些中文标识的言语表述，不仅让如今的中国人看了倍感亲切，其实也还挺有一些法国味儿的。
这就不禁令人想起过往岁月的中法文化交流。包括伏尔泰在1755年就曾将元杂剧《赵氏孤儿》改编为法国版，在巴黎各家剧院上演。
而现代已来，诸如朱自清将美丽的法国市镇Fontainebleau译为枫丹白露，徐志摩将巴黎著名大街Champs-Élysées译为香榭丽舍大道，至今传为美谈。
仔细品味，法文翻译成中文，中文翻译成法文，中法终究都需要一些彼此给与的异国情调，添加起来，别有韵味。
“青铜之光，三星堆与罗丹的超时空对话”特展
今年初，在上海大学博物馆看“青铜之光，三星堆与罗丹的超时空对话”特展时，罗丹艺术中心（罗丹博物馆中国馆）联席董事长吴静曾对我说，通过这样超时空的对话，可以更好地理解不同文明之间的相似之处和差异性，从而增进对人类文化多样性的欣赏和尊重，并激发对于人类共同文化遗产的思考和探索。
这话说得在理！
中国、法国，不以山海为远，展开文明对话，实际上，是给人类文明做出了一件非常有益的事情。
中国位处亚欧大陆的东头，法国位处亚欧大陆的西头。在人类文明的早期，这两个地方的交流自然是少之又少。然而，当全球化时代到来之后，交流在所难免。如今，我们更要共同应对许多问题，共谋一些发展。这时候，交流就显得尤其重要。
语言相通，当然极大地便利了交流。
近代以来，中国人学习法语，几番时髦。
如今，有更多法国人有了学习中文的热情。这无疑有利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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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用刻意拔高一些外国人学习中文，是为了对华友好。
曾记否，特朗普刚当美国总统的时候，他的外孙女阿拉贝拉能用中文背古诗、说故事。当时，即有媒体称，阿拉贝拉简直是“小外交官”。但之后，特朗普的对华外交走向，好像也不能说如2017年时人们所预期的那样。
知华与友华，自然不能完全画等号。但当今世界上，确实有一些政治人物通晓中文。其中比较著名的是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也难怪。在苏联时期，他曾经在北京学习过中文。
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 图：资料
托卡耶夫读书时照片
2023年9月8日，第二十三届中国国际投资贸易洽谈会在厦门开幕。当时，沙特阿拉伯投资部次大臣赛乐·阿里·哈卜提一开口就秀了一把中文：“不用翻译，我是厦门大学毕业的！”现场顿时掌声一片。
赛乐·阿里·哈卜提
不过，也有朋友说，未来，出国也得小心，千万别乱说话。你当自己在大街上说中文别人听不懂，哪知道对面一个当地小姐姐或者小哥哥说，我从小学中文的，你这衣服很好看，那岂不有些尴尬？
美国老外“曹操”在巴塞罗那街头说中文，遇到当地小姐姐和他飙中文
不过啊，习惯了，也就不尴尬！
未来，世界的交流，将因为语言的互相学习而变得更广泛，无论中外人士，多学一门外语，总是好的！
